那年的焰火
昨天,中学的校友录上贴出了高中班级“班对”的照片,看着这些旧照片,她的眼角湿润了。想起以前偷偷喜欢那个男生的事,她的心里更是多了几许感慨。其实,印象最深的就是放学回家的时候,一个人走在他们的后面,看他从一群人里走出来,去牵单车,溜几步,然后懒洋洋的上车,最后骑远了……记忆中总有一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每当那个时候心里就有点甜甜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感觉,其实那时他就坐在她的旁边;也听到有人说他喜欢她,可是只有心里偷偷欢喜,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
后来,高一暑假的时候,城郊有场焰火表演,同学们约着一起去看。黄昏的时候大家沿着河岸边的公路,吹着凉爽的晚风一边谈着一边慢慢的骑着单车出发了。城很小,路也不远,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他们就到了。那里有一棵很高的铃铛花树。铃铛花在学校里也有,只是和夹竹桃一般大小,不曾想过会长的如此高大。已经仲夏了,花开的却很繁茂,在暮色里,星星点点的淡黄色铃铛挂满了翠绿的枝头。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也有很多同学,她不由自主的在人群里面寻找那个熟悉的影子。天色渐渐暗下来,最后一抹紫色的霞光消失的时候,一串焰火腾上了天空。还是没有看到他,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朋友们都跑出铃铛树下,她缓缓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听他们欣喜的说这个是万紫千红,那个是流星瀑布。她抬头看天,热闹的焰火映红了天空,星星都不再能够看见。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如果下一个焰火还是万紫千红,毕业后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她扭过头看到了他被焰火照亮的眼睛,那一瞬间一朵淡黄色的铃铛花正在缓缓飘落,她相信她看到了在树丛深处的萤火虫……两拨同学汇合了,他们在各自的圈子里互相注视,她只是想用目光告诉他,那个焰火就是万紫千红。
再后来分班了,偶然在走廊遇见他,她总是学着他若无其事的笑笑,在心里把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学的梦再做一遍。高考他落榜了。当她鼓起勇气拨通他家的电话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一直沉默,她突然怀疑那年的焰火是不是一场梦,而她,就是梦里那个在铃铛花树下不愿走出来的女孩。他重读了一年后考上了远方的一所普通院校,从此他们没有了联络。
也许心里偷偷期待着未来的人生会有交集吧,所以,看到了他和女友(他们的同学)的照片,听说了他们快要结婚的消息,有点失落。谁也不曾想过他们今天会走到一起,她也不曾想过今天看到他们幸福的时候,自己内心深深的孤独里面会有淡淡的落寞。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都有自己要看的风景。想起那年最爱的郑智化的《淡水河边的焰火》,那反复吟唱着“从此不再相见,不再相见”忧郁的声音,又印证着多少昨日黄花的爱情呢?
也许最美好的就是拥有的那个时刻:那年的焰火,那等待心灵初次悸动的年轻……这一切都将永远盛开在记忆中那个夏夜的铃铛花树下!只是,只是当发现岁月犹如绽放在天空的焰火的时候,让我们学会好好地珍惜眼前的所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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