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爱人
“嗨,小子,我呀!”夜车到站了,她正站在路边,朝着我的方向呼喊。我笑了,靠近她。故意瞪着她,一本严肃地说:“大姑娘,淑女一点儿行不,满大街都是人。”她乐了,大笑起来,我似乎感受到橙黄的路灯笑了,路边摆卖水果的也笑了。
“给,穿上吧,梅雨天,夜里冷。”我随手递给她一件蓝色的运动外套。“真够哥们,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她接住衣服,露出浅浅的酒窝,笑了。朦胧的灯火里,我依稀看到她如水的明眸闪着晶莹的泪花。
摩托车在村路上蜿蜒游动,两旁的竹叶依然婆娑。这路子,对于我们是最熟悉不过了。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就行走在这路上,一起上学放学,这路给了我们不少的欢乐。记忆中,以前这是一条沙土路子,虽然车子碾过时会尘土飞扬;但是,那条老路总比现在的水泥路好看得多,路边有很多美丽的景致,给了儿时的我们无穷乐趣。记得,路边最常见的一种野花叫太阳花。细细的叶子,如芝麻般大小,柔软的枝蔓总是向着太阳的方向生长。这种花很有特色,五月阳光灿烂的时候,它才孕育开花。而且,是晌午才绽放的花儿。有阳光的日子,这花开得特别大,特别艳红,特别好看。记得,放学回家,走在小路上,你总爱在路边找寻。一朵,两朵,三朵……,走走停停,一路摘了很多太阳花,兴致来的时候,你会把这些花攥成一个太阳的形状,在我面前比划着。“美不?”这是你说得最多的一句。“野花当然美呀!”那会儿,我特别调皮的,总爱说些不怀好意的话气你。其实在我心里,是觉得很美的,甚至有一种惊呆的感觉。阳光下,微风吹来,竹叶摇曳,花儿显得特别红艳,你红扑的小脸愈发清纯可爱……那种醉心的感动,似乎有一首悠扬的牧笛在我耳边响起,似乎呷着一口浓香的功夫茶在喉咙回旋。
车子继续在路上行驶,担心风大让她着凉,车速开得很慢。她突然说:“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少来这套,咱们是哥们,随叫随到。”我急忙打断她的话。“淑女兄弟,我说过的,你走的时候,我不去送你,你回来的时候,不管是刮风下雨,我都去接你。”她也许累了,挨着我的背时,我轻声说道。她没有说话,就这样挨着,双手扶着我的腰。我在前面开车,不敢回看。也许,她在回忆;也许,她在感动;也许,她在享受。不管是什么,我都知道,她这一刻是幸福的。人生最美的情感,就是那种心灵深处的默契。
晚风拂来,她向前移了移位置。“哎,小子,你啥时候才不一个人走路了,总不会是等到我女儿长大吧。”她轻捶了我一下,打俏说。“呵呵,你臭美,我才不要你当岳母。”我也反笑她。“去去,跟你说正经的,你也该娶户好女儿家啦,老大不小了。”她很认真地说。“那看缘分吧,我希望能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找到对的人。”我回应她。“净是书呆子的怪思想,这世上根本没有这样完美的爱情,婚姻就是凑合着过日子;即使是有这样的感情,也是错过的爱情,错过了,就是永远的错过,别装嫩了,我的小子。”她给我说起大道理来。“呵呵,也许吧。”我笑笑,没有辩说什么。
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爱情,没有完美的,正如她所说,错过的,终将过去,一切不再重来,徒劳只是无功。对于这种所谓“对式”爱情理论,我也不太相信,也从不去追求。但是,我相信爱情不是凑合的婚姻。在我心里,始终认为爱情是至高无上的,婚姻同样也是至高无上的。爱上一个人,相守一个人,那就必须责任、信任、忠诚和满足。我也曾在朋友们面前说过,假如真爱一个人,那么就带她去看海。因为,大海可以见证爱情的忠贞和永恒,大海可以制造最浪漫的爱情,大海可以包容爱情的所有喜怒哀乐。
快到家门的时候,她突然调皮起来,居然哼起那首我们小时候最熟悉最爱听的《朋友》。我笑着说:“淑女兄弟的独奏,是专门送给我听的吗?”“笨蛋,这还用你说!”她娇嗔起来。歌声很轻,很甜,很美,似乎一串串阳光在我脸上写意。“其实,我觉得友情是有”对“理论的,就比如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依然一路相守默契。”她依然挨着我的背,轻声述说。“是呀,因为我们有缘,是属于天生的朋友。”我看着前方,把持着方向,告诉她。“嗯,是呀,我们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真的是天意弄人。”我嘻嘻一笑。“不,是天公作美,认识你,走了这么远,并且我相信我们会一直走远,这感觉,想想真幸福,真好!”她说道,语速均匀有力度。
面对屏幕,面对晌午粘不上去的歌,脑海跳动着刚才一幕幕的感动。我想,还是用这个标题作结吧。灵感之花随着幸福的情思流动,码上《做你的爱人》。我很清楚,很真心,很明确这“爱人”的种种含义。面对她,这“爱人”不是情人,不是恋人,也不是妻子;而是朋友,是哥们,是知己;是一段儿时甜蜜的美好记忆,是一份人间最真的永恒美情,是一曲心中最和谐的知音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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