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回眸
偶然听到一首老歌，歌词别有情致：“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好象要浏览一幅画，只怕给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目光只好回避他……”听到它，眼前不由浮现出花表姐那绯红的笑脸……
花表姐是大舅的女儿，小学读完，便跟着舅妈在菜地里忙活，辛勤地劳作，甜蜜地收获。当她学会独自把饱满的种子撒入地里时，也开始了播种了己清纯的梦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花表姐不怎么和我们在一块疯玩了，而是每到快吃饭的时候在街门口探头张望，问她做什么，说是去厕所，又总在逡巡，似乎并不着急。慢慢地，我发现，每到这时，总会有个敦实的小伙子从门前经过。他是邻村的，在我们村里干活。五官极标致，白白净净的脸，像个书生。每当他下班经过这儿的时候，正是表姐焦急等待上厕所的时间；而当他快要靠近时，表姐总是双颊绯红，似乎在眺望着远方，却又不时地溜一眼他是否过来，又突然地冲进厕所，迅疾出来，目送他的身影，呆呆的凝望，轻轻地窃笑……
就这样，在外婆家那温暖的土炕上，表姐开始喜欢把我和她捂在厚厚的大棉被里，絮絮叨叨，虽然我从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记得有一次，，她突然跑进来，不由分说把我塞进被子里，贴在耳边喘着气：“他刚才和我说话了！”“谁呀？”“小军啊！”“说什么？”“他说：”你们家的小鸡都跑出来了，小心被狗吃掉！‘“”噗嗤——“我忍不住笑她的迂，而她似乎还有些激动，声音都因兴奋而发抖……
现在想来，也许那就是令人想往的“初恋”吧。在那个朴实的年代，表姐在农作之时，也根植了自己最朴实最甜蜜的爱情，没有功利，没有交易，没有丝毫繁杂的条件，有的只是纯纯的、专一的爱恋，透明澄澈……
而现在，这个匆匆忙忙的社会，光怪陆离，繁花似锦，太多的诱惑游离了我们原本平静的心灵，就连爱情似乎也和着快节奏而日新月异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们在无奈伤感地唱着着《无言的结局》，身旁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同心结爱者们最终形同陌路，很多朋友在一起小聚时开始越来越多的抱怨着：“她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真的好怀念我们当初相爱的时候……”
十多年过去了，表姐早已遵照父母之命，嫁给了村里的一个电工，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知她是否还会记得那段温暖的回忆，是否还记得自己曾有的美好温情，不知她是否知道她那张农家朴实的脸，曾因那份美好而时时飘过红云，湮没了风吹日晒的干燥，娇羞可人……
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像她那样的一张张笑脸，才成就了徐志摩那迷人的诗行——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责任编辑:忧郁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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