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西装领带、坐头等舱、出门奔驰宝马,在觥筹交错中签订万千的合作协议,在每一个高速成长的企业背后,都闪动着他们的身影,他们就是风险投资商(VC)初6周政宁,皮肤白白净净、留着整齐利索的胡子,头发光滑可鉴,俨然一副香港商人的模样;一开口,却是标准的普通话。做投资十多年,周政宁每天大部分时间用于跟人交流,练就了一副好口才,也让他对中国市场了如指掌,带领的集富亚洲在华的经营开展得也顺风顺水,有声有色。
北京初秋的下午,集富亚洲会议室,周政宁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让人顿觉清爽。在轻松的氛围中,记者对周政宁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的采访。“好玩”,是采访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VC和“好玩”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儿,在周政宁身上得到了极佳的结合。
从会计师到VC
周政宁,出生香港,9岁随父母移民到新加坡,18岁又回到香港,继续学业。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在普华任会计师,周政宁笑着说:“开始想去花旗,因为可以去美国培训三个月,觉得出去旅游很好玩。”
生性活跃爱动的周政宁擅长沟通交流,喜欢挑战,一直想冲到公司的最前线。可会计师的背景却束缚着他,直到有机会进入百富勤。在百富勤,他开始直接接触到投资,并全程参与运作了一系列公司上市并购的案子,比如娃哈哈卖给达能。后来逐渐开始主管中国投资业务。2001年,周政宁加入集富亚洲,从做私募基金到风投,虽然行业不一样,但是投资规律是一样的。
周政宁坦言,他从来没想过做投资,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投资,怎么去跟公司打交道。真正接触后,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个行业,自己的个性也非常适合。他说:“每天跟不同的公司打交道,当你意识到每天都在创造价值,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的时候,也就感觉到乐趣所在。”
说起做会计师对现在投资工作的影响时,周政宁说:“做会计师最能培养一个人的细心、敏锐的观察能力,这一点做投资必不可少,每个行业有不同的东西要去发掘,要在短时间内快速发现公司是否存在问题。”他饶有兴趣地给记者讲起了当会计师时的趣事,“当会计师最好玩的是盘点的时候,尤其是盘点石油公司,要爬上油车,在加油船上面,用一个铁油桶的容器,检查库存。”还有盘点猪肉,零下30度的大冰柜,劣质产品可能放在隐蔽的地方,一定得特别仔细。
在周政宁的职业生涯中,也遇到过很多挫折,比如求职信发出去后石沉大海、面试没有通过,等等。对此,周政宁笑着说:“如果你要问我经历过什么挫折的话,太多了。但是我没有一个记得住,因为挫折是成长的一部分,只会让你更珍惜现在的东西。”
工作并生活着
周政宁的生活哲学朴实而简单,“Work hard, play hard”是周政宁的价值观,他认为人所做的事情越多才会越快乐,而不是以所拥有的物质多少来衡量。他认为把工作和生活完美结合起来才是成功的VC,也因为如此,他不愿受困于会计师业中的论资排辈,放弃了稳定的会计师工作而选择投资。他认为即使赚了很多钱,没有时间享受生活不是理想的人生。
周政宁说:“VC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有时间。”每天要看很多案子,他每天60%的时间花在已经投资的公司,40%的时间放在新的案子,他说:“一家公司2个小时,四家公司就是8个小时,还得拿出时间看新的案子,还要跟中间人打交道。”
集富亚洲在北京的办事处人不多,却要同时管理好几个公司和处理新的案子,这对于周政宁是个巨大的挑战。他戏称自己像个保姆,有六个孩子需要照顾,每个孩子都需要关爱,通常把比较听话的孩子放到一边,先把闹腾的孩子安抚好。
周政宁工作的一项基本内容就是沟通,他每个星期甚至包括周末会跟已经投资的公司的管理人员通电话,交流情况,周政宁说:“如果你只是把VC看成一份工作,要么你不是很喜欢这个职业,要么你不是一个成功的VC.我认为工作就是我的生活。生活中有很多人在创业,他们是我的朋友,喜欢跟我沟通交流,听我给他们的建议。我希望把最好的建议告诉他们,帮助这些公司成长。”
伴随着这种乐观的理念,周政宁轻松前行,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他最崇拜的人是英国维珍航空总裁理查德·布兰森,当今世界上最富传奇色彩和个性魅力的亿万富翁,身价超过50亿美元。他有独到的眼光做投资,而且做完投资还会管理。最令周政宁称道的是理查德·布兰森的“好玩”天性,敢于冒险,坐热气球、滑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他曾创造了一项世界纪录:以最短时间驾驶水陆两栖交通工具横渡了英吉利海峡。
周政宁说:“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做成这样:既能把公司安排好,又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很好,还有时间放在公益上,去看一些老人和孤儿。工作、赚钱、玩,还能为社会作一定的贡献,这是我理想的生活状态。”
本土风投有待培育
周政宁认为:“中国目前的股票市场不健全,法制、会计制度不完善,管理不透明,对上市公司的管理和监管力度不够,像IT公司很少在中国本土上市,很多国外超大的公司不看好国内的公司,这是国内风投发展比较缓慢的根本问题。”
周政宁坦然告诉记者,“在3721的投资上,成功退出后,我们有5倍的收益。”在普通人眼中,风投的大部分项目都赚钱,周政宁说:“在美国,非常好的风投公司投资的成功率只有40%,投十家成功四家,这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成功率了。美国风投公司之所以,成功在于美国有自己的股票市场,另外,美国的退出机制也很好。”
周政宁说:“如果中国股票市场健全的话,早就没有国外VC生存的空间了,中国本土的VC将会是主要力量。目前本土VC还不成熟,就联想VC有些规模。另外,国家的重视程度还不够。在美国,政府特别重视风投的发展,因为它可以把小公司孕育成大公司,没有风投的钱,小公司如何发展?而中国政府目前还没有意识到这点。”
比起美国,在中国风险投资的成功率要低很多,周政宁表示集富亚洲在中国投资项目的成功率大概是30%左右。虽然现在成功率不高,但这是一个养育的过程。集富亚洲会根据公司的性质、行业类型,考虑上市还是并购。
周政宁还说:“投资公司不一定赚钱,但肯定以赚钱为目的。”土豆网是集富亚洲新投资的公司,视频在美国很流行,在中国可能存在更大的机会,虽然这些公司还没有找到明确的盈利模式。周政宁认为:“要做成功的VC首先要有耐心,你不可能轻易就成功。你只需要一个机会,一旦机会来临,你要有能力把它抓住,成功的VC要有能力把握机会。”
周政宁的投资观
行业要有前景,然后看适合不适合退出。有些公司是家庭式的,一心一意想上市,上市不一定赚钱,对于我们投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收益,这种情况我们不会投。另外要看管理团队,不能太贪心,过于贪心的创业人我们不会选择,团队领导人要比较理性和可靠,投资后公司才能取得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