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的眼光被旧时经验所蒙蔽,看不到股市发展的曙光,而国外投资者却惊喜地发现其价值,之后,内地股市才被我们所重新认识,从而引发了新一轮的牛市外资认定A股低估。
从美国股市到海外新兴市场,从海外新兴市场到香港股市,从香港股市到内地股市,一片繁荣气象,“涨”字成了主旋律,各市场近年来的高点不断被改写。然而,内地市场年内牛市的来临却是国外机构开始唱起的,外资投行、QFII年初无不看好内地股市的前景。我们弃之如敝屣的股市却被外人所看好,墙外一片喝彩之声后,才传导到内地,最终掀起了一波涨幅超过20%的行情。
从外国投资者的角度,在对全球证券市场的市场筛选过程中被中国所吸引。
首先是内地A股市场背后GDP增长、低利率、货币升值的综合宏观环境,这是全球其他市场难以找到的。其次,A股市场的投资基础在明确地好转,包括估值、财务质量、公司治理、分红政策等。再次,A股市场的多个系统性变化在发生,包括股改、升值、公司治理、经济结构调整等,市场系统性的变化为整个市场创造了大量产生超额收益的机会。多个系统性变化同时发生的股票市场,这同样是很难在全球其他市场找到,相对单边的市场整体上升,这更为境外机构投资者所喜欢。
许多外资投行分析都在强调,A股市场的估值水平已较低。对此我们的思考是,需要区分低估与低估值。对于快速发展的新兴市场,由于市场整体及上市公司的不健全,找到低估值是经常性的。更重要的是基于公司的所在或拓展的市场的成长性、成长速度、行业竞争结构、盈利空间、管理水平等,确定低估而不是低估值。而低估值的吸引力更多是在当地市场由于某些短期因素冲击后出现整体资金或结构失衡后才发生的。
综合而言,外国投资者投资新兴市场,一是从全球化的角度,发掘当地被低估的快速成长公司;二是利用当地市场由于某些短期因素冲击后出现资金或结构失衡而造成的低估值。
在与境外投资者的讨论中,我们发现,许多境外投资者经常提到的是宝钢股份(600090 SH)、长江电力(600900 SH),或者港口、机场,或者各行业的龙头公司。境外投资者的依据,一是他们能够比内地投资者有更长的投资周期,能够容忍短期的周期性行业波动;二是行业龙头公司往往治理水平较好,并有外资大行研究覆盖,对境外投资者更容易研究参与。
以此来看,这些境外投资者所依重的是上述的第二类投资,即利用自身相对更灵活更长期的投资周期,利用当地市场的短期资金或结构性波动,获取收益。我们可以把这种收益归纳为结构性投资。
对于此类投资,A股市场的短期资金或结构性波动,都可能为境外投资者创造了更多收益的机会。从根本上说,实质是境外投资者相对境内投资者基于投资周期、金融工具(境外投资者在国际多个市场内套利、对冲)等取得的先天优势,而并不是说境外投资者在市场判断或更确切地说在选股方面有特别高明之处。A股市场前期及目前或今后的股改送出、非流通上市、周期行业产能过剩等都为这种结构性投资创造了大量机会。
而对于上述第一类投资,即从全球化的角度,发掘当地被低估的快速成长公司,是新兴市场投资、至下而上挖掘个股的真正精彩之处。对此,许多境外投资者的回答是,他们也知道这是真正能够创造A股投资Alpha(即基金的投资面不能完全反映的部分,这种“无法解释的”投资回报反映了基金经理的运气和技巧,它常常被专业人士和华尔街专家称为Alpha)的地方。
但是,境外投资者所担忧的是新兴市场的高成长公司,尤其是非行业龙头公司,往往治理水平太差,股票投资者无法分享公司增长。他们的无奈则是对于某些治理较好的公司,由于是非大行业大盘公司,缺乏外资大行英语研究覆盖,境外投资者无法研究参与。而对于这些高成长公司的深入了解和正确的价值判断正是境内投资者的长处,对于快速发展的新兴市场中,找到能够从一般竞争行业中确立起长期竞争优势、高速成长的消费或制造企业,这是能够创造相对整体市场的大量Alpha的结构性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