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月27日起到30日,个税修正案草案将第二次上会审议。如无意外,个税修法最终会如何定盘,就取决于这次会议。十天前,全国人大公布了针对个税征集到的23.8万条网民意见,创下数量之最。这让全国人大置身于全国舆论的聚光灯下。这些意见多来自经济最发达的京沪广地区,他们恰恰是与个税修法关系最为密切的群体。相信全国人大不会对如此广泛的民意无动于衷。
这些民意中,85%反对个税起征点调至3000元,认为偏低。5月个税修正法草案公布时,经济观察网连续发出六篇评论,涉及起征点、地区差异、草案形成程序等方面。我们认为,个税起征点的测算纳入了过大比重的非纳税人口,拉低了个税起征点,4000元以上可能更贴近实际。
个税调整涉及两端,一端是居民收入,一端是国家财政收入,二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全国人大审议时,要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
在京沪广等经济发达城市,月收入在3000-7000元的白领阶层,生活成本已远远超出每月3000元的水平,再加上通胀持续攀高,生活压力可谓巨大。而他们恰恰是这次个税调整后最核心的纳税群体。中国的中产阶层群体近几年快速向下滑落,作为社会的稳定器,他们的利益应该纳入决策层的考量范围。
再看财政收入层面,若起征点继续上调,减税的幅度自然超过按照3000元测算出的1200亿的规模。2010年个税收入4800亿。做个大概的比较可以知道,中央对于减税是有决心的。不过,力度还显得不够。2010年财政收入已突破八万亿,再看看坊间推算的每年政府“三公”消费已超万亿。这个减税的规模就不算什么了。
再有,今年前五个月北京财税收入增长29%,城市居民收入扣除通胀因素却只有4.1%。人民大学教授刘元春说:“收入分配格局出现问题,政府大量与民争利,国富民弱格局日趋严重。”这不仅是北京的情况,也是全国的写照。而中国的税负高居世界前列,与少数高福利国家不相上下。在这些背景下,我们建议减税的力度再大一些。制度设计的细节可以再调整,但大方向应该是这样。
此次个税修法二审,全国人大若能顺应民意便能获取民心。这在中央全力推进民生保障工程的当下,显得尤为重要。更不妨将其看作建党九十周年,政府为民众献上的一份厚礼。而如果减税能带来政府在“三公”消费领域投入的减少,国人必要举双手为之鼓掌叫好。
今年2月,车船税法草案提出大幅提高主流排量车型的税率,民意沸腾。全国人大顺从民意,否决了加税的条款。我们清楚,通过一项减税政策,其难度远远大于否决一项加税的建议,但我们依然希望,在个税修法上能够再现车船税被否决的胜利。